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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村的精神图谱

来源: 石家庄新闻网  作者:
2018-08-25 15:14: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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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——读宋长征的《慢时光,牵牛而过》

  □秦延安

  “村庄里没有哲人,也不繁衍思想”,但乡土写作却是中国文学一道亮丽的风景线,特别是在当下这个一切都在急剧消失与改变的时代,把乡土装进文字更是层出不穷,宋长征新著《慢时光,牵牛而过》即属此类。在书中,作者以回望的姿态,素描乡村事物,勾勒民间冷暖,让我们在感触大地的心音中,聆听到乡土世界里的天籁私语。

  作为一名理发师、农民和签约作家,多重的身份,让宋长征的散文兼具诗情与哲性、敏锐与平和、淳朴与厚重。在书中,他以一缕乡愁为线索,以一叶草、一粒粟、一扇窗、一把锄为着眼点,深切地表现出对农耕文明的怀念,从中亦体现出对乡村文明、文化的传承。在宋长征的眼里,乡野是他的根,他是乡土世界的一部分,所以他的乡土散文既不是游子的“回乡偶书”,也不是士大夫式的“悯农”“伤农”之曲,而是内在于乡野的“村居抒怀”。

  在书中,所有的草木都是有生命和情感的。豆田里如“病毒”一样繁殖的菟丝子,在作者的眼里,却是《菟丝子的魔法》。即使它用“细小的尖刺,刺进豆苗的肌肤”进行附生,也被作者看成是一种“近乎于痴情”的“爱”。《水中的红蜡烛》就是菖蒲,祖母用它编草筐、草墩子,文人雅士将它称作仙家之品,皇后食后生了梁高祖,村里的菖蒲“擎起一根红红蜡烛”,那是乡亲们“红红的日子”。《顾盼生姿车前草》,虽然“车前当道”,但“兼具万物之灵”,充满鲜活,因为它总是“在黎明上路”。《小家子气的水萝卜棵》并不是因为水萝卜小气,而是“我们的日子有些窘迫,偏偏转嫁到水萝卜棵的头上”……不管是静默的草木,还是琐碎的乡村日子,或是变幻无常的风雨雷电,都在作者飘逸的思绪、饱满的情怀、空灵的文字、诗意的表达下,充满了生命与阳光。

  书中,不仅有乡村风物,还有江湖。《剃头挑子的江湖》从大清的律法中走来,从张一刀传到李二刀……再到“我”,从走村串巷的剃头匠到登堂入室的美发师,那是四百年的光影与江湖。《鲁班来过我们村》谈的是木匠。村里学木匠要拜师,做木匠为“挣点一家人糊口的口粮”,到了“只注重其表的年代”,没有绳墨,也没有了规矩与法度。木匠营生的惨淡和退缩,让鲁班“寂寞地走过”,那是一个时代的背影。《樵斧:从斧子开始,到哪里结束》,“浸透着水与火的筋骨”,既有爱说大话的“程咬金的三斧子”,也有母亲薪火相传的“柴斧”,还有李锐《太平风物》里“十五起连环杀人案”的凶器,它的开始与结束都“游走在民间”。《田漏:乡村时间的刻度》,不仅“是一个人血脉里的日晷”,还有乡民们的“去时路,来时路”。《耒耜:以骨为犁》,用自己的“坚守与贞静,在史册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”,那是中国两千多年的“农耕文明”以及“万物花开”……采用交叉镶嵌的手法,将物和人、事完美地熔于一炉,构成一种宏大而悲壮的背景,让乡村的江湖变得气势磅礴,意境深远。

  这种文化的深远,在书中考据式的书写中随处可见。《诗经》《易经》《史记》《国语》《汉书》《农书》《本草纲目》等古籍,作者信手拈来,不仅承续前脉又生发新语,而且还大刀阔斧地将神话传说、历史典故自然而然地契合在他的乡土描绘中,与厚朴的乡村达成内在的一致。

  “乡土和孤异是我们通向普遍世界的唯一道路。”书中,那些草木风物、田野庄稼,都以诗意的方式站立成昂扬的姿态,那不仅是农人用简朴的一生丈量的结果,更是乡村的精神图谱。

关键词:乡土 书中 木匠责任编辑:李书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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